第(1/3)页 2月9号,农历二十八。 姚远即将体会一把20年前的春运。 上午时分,他提着个行李箱,老叔背着一个大包,双手各拎着一个大包,紧赶慢赶的冲向bj站。 何必呢? 何苦呢? 姚远感觉自己被一群世界上最混杂的人包围,各种各样的面孔和气味铺天盖地的袭来,毫不讲理的将你揉进其中,瞬间同化。 “坐飞机好不好,非得扒一层皮。” “飞机票多少钱呢,年纪轻轻张口就来,一点不会过日子。” “我攒了点钱。” “那你就留着,别瞎花。” 行吧! 他暂时不打算吐露实情,只好耸耸肩,跟老叔挤进候车大厅。 刚进去马上排队,后脑勺连着后脑勺,站的脚酸了才开始检票,又慢吞吞的往前挪,等到了月台,老叔撒丫子就跑。 “哎哎!” 姚远在后面追,几乎是闯进了车厢,老叔手疾眼快,经验丰富,找了一个还有空间的连接处,大包一甩,刷的摸出两个马扎往地上一摆。 占座儿! 马扎刚摆上,就有几个人过来,恼怒的瞪了一眼,又连忙寻找下一个连接处。 好嘛,跟打仗似的! 姚远也闹的气喘吁吁,一屁股坐下,这车是普快,得嘞,又得熬八个小时。 没多久,火车启动,轰隆隆的驶出京城,开始了每个乘客人生中或长或短或快乐或悲伤的一段旅程。 对面是几个干瘦汉子,气质和老叔差不多,一看就是农民工。 老叔闲不住,发了一圈烟就跟人家聊起来了,姚远坐在马扎上,无聊的看着杂志,偶尔能感受到过路乘客羡慕的眼光。 当大家都没座的时候,你拥有一只马扎,你便是上流人士。 这年头没有网上售票,预售期也没有那么长,能买到票就很不容易。北方以京城为核心,南方以沿海城市为核心,周遭邻近的打工者、学生在几天内涌进来,忍受着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环境,就为了一个目的: 返乡! 今年有1.3亿的客流量,交织在全国各地的铁路运线上,就为了血液里流淌的那一抹故土难离。 而火车上的连接处,一向是最欢乐,最丰富,最人间百态的所在。 过来抽烟的,推小车的,拿着泡面桶接热水的,守在厕所门口等着撒尿的,来来往往人流不绝。 老叔唠半天回来了,从包里摸出几个塑料袋,一包五香豆干,一包鸡杂碎,有点黄瓜和水果,也没忘了一瓶牛栏山。 “饿没?先吃点。” “来个卤蛋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