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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不成是来自那名女孩的报复？

    放在这个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，似乎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自那之后，汉妮太太认定是自己的报应来了，开始心神不宁，终日生活在悲痛、恐惧之中。没过太久，她就辞去了工作，在家中休养。两年后，她结识了新的丈夫，在丈夫的帮助下，渐渐从灰暗中走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她把这件事坦白给了她第二任丈夫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她的第二任丈夫只以为她只是被丧子之痛所困扰。”

    “您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费奇神父继续说道：“从阴霾中走出，汉妮太太重新回到了公学工作，一直到退休。就在她几乎把过往都遗忘了时，她的丈夫遇到了麻烦，同样被人诬陷，同样没寻求到他人的信任，最后为了自证清白，自尽而死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汉妮太太的一生足够曲折，林恩已然不知该作何评价。

    “汉妮太太说，那段时间她很煎熬。丈夫的困境，总是会激起她内心最痛苦的回忆。她后悔当初的事，也对帮不上丈夫什么忙而感到愧疚。”费奇神父发出重重的鼻息，“在第二任丈夫离世一年后，她找到了我，第一次袒露了自己的过往，并认定这是那位女孩对自己的报复。”

    “您不认同她的看法，对么？”林恩道。

    他知道费奇虽然是一名神父，但他对神明、恶魔、因果这些的态度都很微妙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费奇神父点头道，“我对她说，这一切并没有必然的联系。你最应该做的，是直面几十年前的那场误会，给那个女孩一个交代，之后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她没有照做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只听进去了前半句，深信所有的过错都要由自己偿还。尽管我告诉她，在神明眼里，最好的偿还是重新做人，而不是献上自己的生命。但她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，死亡对她，是心理、身体的双重解脱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，林恩大致明白了费奇神父在这场案件中发挥出了什么作用：“最后，您赞同了她的死亡？”

    “那段日子，她频繁地来到教堂，我每次都会借用神明的身份，强调我的观点。可惜，无论怎么说，都没有打动她。她只祈求我把她深深的歉意转告给神明，再由神明转告给那名女孩。”费奇神父仍保持着跪姿，“最后，我答应了下来，尽管我很清楚世间没有神明，但能让她的心理获得最后的安慰，似乎也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最该做的其实不是自杀，而是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。还有没有人在乎这点不是关键，或许连当年女孩的家人都已经离世了，但真相不该随着他们的逝去永远尘封。”林恩觉得直至最后，汉妮太太也没有彻底地直面自己的错误，做出真正的自我救赎。

    “或许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您。她为什么选择十一点死亡？之后的那些死者为什么保持着同样的规律？今晚又为什么一连有五位独居者自杀？死者又为什么全都是独居者？”分享完自己的看法，林恩问出了更多的问题。

    费奇神父讲了这么多，其实还是没讲到重点。

    如果仅是如此，他至多只是其他人一生的见证者，压根称不上是‘始作俑者’。

    毕竟从他的描述上看，他一直在努力地让汉妮太太正视过往，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勇气。他在救人，并没有推动汉妮太太用死来结束所有。

    很显然，这个‘案件’最大的隐情还是没有透露出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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