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、008-《穿成万人迷的炮灰竹马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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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绥莞尔,望向他身后,讥诮的神色却是收敛了点。

    他长腿往前一跨,走上台阶,伞微偏,笑说:“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宋喻很自然地:“恩。”

    他现在心头有一股火。

    秦陌淋在雨中,狼狈不堪,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像是心被狠狠揪起。嘴唇发白,盯着宋喻的视线恨不得吃了他:“宋、喻?!”

    想到那些谣言,宋喻唇角嘲弄地勾起:“堵在我公司门口,秦少有事吗?”

    秦陌眼睛赤红,却是看谢绥,气到口不择言:“你消失的这几个月就是跟宋喻在一起?你不是很清高很能耐?现在也沦落到那么下贱被人包养?”

    谢绥还没说话。

    宋喻已经烦不胜烦出声: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,谁跟你说是包养。”

    秦陌的牙齿都在颤抖。

    宋喻说:“没看到我们恩恩爱爱的?赶紧滚吧,眼睛已经瞎子,脑子再进水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谢绥在旁边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秦陌却是满腔的怒火和绝望,温和撕碎,他痛苦地望向谢绥。

    “凭什么是他!凭什么是他!明明是我先认识你!我知道你还是恨我,怪我当初辜负你,我现在已经知错了,我为了你甚至跟王家闹翻!谢绥!你他妈到底还要我怎样。”

    宋喻觉得他就是个智障,转过头,伸出手揽住谢绥的脖子,让他俯身。

    然后在雨中,主动吻上了他的唇。唇齿间都是薄荷的清甜味。

    泼天大雨,拥吻的两人。

    秦陌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
    宋喻结束这个吻。而后立刻偏头,对那个疯子说:“看到了吗,看到了就滚。”

    秦陌的表情痛苦绝望之极,像是差点呼吸不过来。

    宋喻已经拽着谢绥上车了。关上车门直接开车,憋着一口气,直接开回家,宋喻都一句话没说,谢绥也沉默。

    走进电梯里,宋喻才想着解释,盯着变换的楼层数,目不斜视:“刚才我那是演给他看,不想他再纠缠你。”

    谢绥:“恩?你演了什么?”

    宋喻:“就.......演成恋人啊。”

    谢绥偏过头,眼眸里笑意轻漾,慢慢说:“演?我们不一直都是恋人吗?”

    宋喻错愕地偏头,一股热气窜上头脑,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叮,电梯到了顶楼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逃一般地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.......是谢绥疯了,还是自己疯了。

    大概是自己疯了吧。

    暧昧气氛薄成一张纸,却也没人去捅穿。

    这几天在家里都是惯常交流,谢绥也表现地非常自然,仿佛在耐心十足地包容他。

    宋喻整个人是懵的,为此还求助到了正在度蜜月的宋婉莹身上,半真半假说清楚情况。

    宋婉莹笑得不行:“人都住你家了,不是恋人关系还是什么?别想那么多,今晚就去她房间,把这关系坐实了。”

    宋喻:“......算了。”

    公司休假的时候,宋喻跟谢绥提出了去景城。

    其实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整颗心都惴惴不安,他想更加地了解谢绥,却也知道谢绥的少年时代并不美好,景城可能是一段噩梦般的记忆。

    试探地去看谢绥,却撞入一双漆黑带笑的眼。

    对面的男人笑着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宋喻欣喜地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他按着谢绥的生活轨迹,从连云街到景城一中,一一看过。一中把校门新装修了,外面的围墙也重新刷了一遍,遮盖住曾经的涂鸦。

    谢绥曾经的教室已经废弃。

    只是每一个地点,他都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。

    宋喻有时候走过操场,仿佛都能看到,十多年前那个沉默、孤僻、灰扑扑总是一个人的少年。

    他外婆家就在景城。

    一天住过去的时候,老人家激动地眼眶都红了,半响才笑着颤巍巍抹泪,邀他们进去。

    景城的夏天,白天燥热,晚上清凉。

    外婆年纪大了,喜欢上了听戏,他们在等饭的时候,电视里就放着《锁麟囊》,咿咿呀呀,婉转绵长。

    宋喻坐在沙发上,愣了很久,忽然跟什么上身一样,正经坐起来,偏头说:“你当初要是随许阿姨一起搬到景城时,跟我说一声,我应该也会跟过来。”

    谢绥从来不喜欢做假设,只是微笑附和着他说:“恩。”

    宋喻说,“然后我妈那边应该也会同意,毕竟外婆就在这。”

    谢绥: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宋喻被自己幼稚的想法也逗笑了,开玩笑地说:“然后我转到你的学校,转到你的班级,和你成为同桌。”

    谢绥轻笑:“求之不得。”

    宋喻打趣说:“一定会对那个时候的你特别好,保护你不经历那些糟心的事,那些糟心的人。”

    谢绥笑起来,灯光落下来,温柔缱绻在眼中。

    宋喻说:“然后说不定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,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柔情,谢绥附身吻住了青年的唇,嗓音带着笑意:“一见钟情。”

    宋喻吓死了,哭笑不得推开他,“别闹,我外婆还在呢。”

    谢绥哑声低笑。

    窗外零星的星子点在夜幕上,电视唱腔婉转,似透过如水的时光,缓缓传来。慢慢唱,“他教我收余恨,免娇嗔,且自新,改性情,休辆逝水,苦海回身,早悟兰因。”

    苦海回身,早悟兰因。

    宋喻觉得浑身冰凉。

    像是整个人沉入海水深处,头痛欲裂,甚至呼吸都呼吸不过来。

    窒息冰冷,难以言喻的难过和遗憾,让心都揪在一块。到最后梦的内容全部忘得一干二净,只有那句戏词,响在脑海中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难受极了。

    口腔间甚至有隐隐的血腥味,很淡,充斥在鼻腔。

    思维浓稠僵硬,大脑像是被灌了沉沉的黑泥。

    最后是被一道复杂的声音唤醒的。

    “宿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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